對於表演節目還是有些期待的，畢竟這都是新的東西，不可能年年一樣。

老師和校長在臺上鼓勵他們努力考出個好成績，不要太過緊張，他們已經做到最好了。

“今天學校都以你們為榮！”校長這樣說完場內就又響起了如雷鳴般的掌聲。

不管考的怎麽樣，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會越來越懷念高中的生活，那是一段充實的時光，是對未來充滿希望的時光。

畢業典禮結束同學們也就都回家了，走出校門的途中有很多人跟莫笙打招呼，有些莫笙只是見過幾面。

“一定要考個好成績，考試加油啊！”大家都這麽說，帶著滿滿的祝福。

莫笙也會回同樣的話：“考試加油！”

不管三年裏關系好與壞，到最後分別的時候都會勾肩搭背地說著暢想未來的話，學生們的關系都很單純且純粹。

還有些人會過來握住女孩的手，玩笑般地說著：“蹭蹭大佬的仙氣，保佑我文綜選擇全對。”

“哈哈，給你蹭給你蹭。”莫笙這時候總是順著他們的意，人們這樣做就是為了求個安心，她有時也會這樣做。

等到真到了高考考場的那一刻莫笙還是緊張了，她止不住地攥手，思緒比毛線球還要亂。

這倒不是擔心考不好，畢竟她清楚自己就算有小失誤也不會太差，這或許是對高考本身的害怕——它可決定著人生呢，所有人都日覆一日地跟你說著它的重要性，不緊張才奇怪。

當然，答進去題了就不會有任何想法，第一天兩科答下來後出考場莫笙才反應過來一天就這麽過去了，她的兩科考完了。

數學這東西很耗精力，考完試莫笙感覺腦袋有些暈呼呼，所以回家簡單看了看明天要考的東西後就睡了過去。

第二天考試時的感覺也和第一天差不多，完全沈浸在了題的海洋中，文綜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時，她才緩過神來，徹底從考試狀態脫離。

高考就這麽過去了。

她意識到。

如果問她對高考有什麽感受她可能回答不上來，因為她就是想著好好考，爭取考個高分。

現在，人生的一大目標退場，莫笙覺得有些空虛，那種失去了目標的空虛。

接下來我要做什麽呢？

她迷茫地走出了考場，周圍的同學都有家長來接，家長都在關心她，她所能看見的地方只有她是自己一個人。

以為她會有些失落？不，她才不會因此對父母生氣。

他們的實驗進行到了關鍵走不開這件事她清楚的很，而且高考本身也不需要人陪，只是大家都對它很重視所以歷來在外面等著而已。

當然，看見別人家的父母在那裏噓寒問暖莫笙還是很羨慕的，但她是乖孩子，不會把這種小羨慕表現出來讓父母難堪。

“考的怎麽樣？”陸年突然拍了拍莫笙的肩膀，她從莫笙的身後走來，笑的無比開心，“這次的題我感覺還可以，至少沒有一科遇到讓我糾結半天的。”

“我？還行吧，和你的感覺差不多。”莫笙笑笑，因為陸年的話也忘記了剛才的事，“不過你要出國也沒那麽在乎高考成績了吧？”

“那不一樣。”陸年搖搖頭，認真地說，“高考不參加人生就像缺少了點兒什麽似的，而既然都參加了那就好好考著唄。”

“雖然我都拿到理想大學的offer了。”

“哦對了。”她目光停留在馬路對面，擡手和兩個身影打了招呼，“我父母在那裏，我們過去取我們的東西吧。”

“好呀。”

從陸年父母那裏拿回了自己的東西後莫笙就跟他們打招呼再見了，陸年今天有別的事情不順路所以不能一起走。

坐車回家的路上她就跟父母打電話匯報一下情況，父母都關心地問這問那，這讓莫笙不禁開心地笑起來。

“嗯嗯，我很好，好的不能再好了。”

可以徹底放松一段時間了能不好嗎？告別繁重的課業做一會兒自己喜歡做的事情，沒人會管你。

掛斷了父母的電話，莫笙突然還想跟另一個人分享自己的喜悅，可是她只是突然有這個感覺，卻想不起自己要分享給哪個人。

唔，仔細想一會兒，哦，是自己喜歡的人啊。

莫笙的腦海裏浮現這樣的詞匯。

可是自己喜歡的人又是誰呢？她有喜歡的人嗎？她明明一直都是寡王啊。

“真奇怪。”莫笙說著，也沒打算深想。

反正生活中感覺不對勁的地方很多，每個都探究就太累了，反正大多數的奇怪都是自己見識少或者是錯覺。嗯，事實就是這樣沒錯。

考完試的第二天同學們都一起聚會，所有人都參加了，畢竟以後就要各奔西東，有些人可能這輩子都見不上一面，自然要好好道別。

“來來來。”一個同學舉起了酒瓶子，“咱們今晚不醉不歸啊！”

“噗。”有人笑出聲來，打趣這個同學，“你考完試知識點就都忘了，不知道這不安全嗎？”

“沒關系。”這個同學搖搖頭，一副到興頭上的模樣，笑嘻嘻地說道，“總會有人不喝的，總會有人酒量好，再說了，咱只喝雞尾酒~”

“而且在坐的大家基本都是女生，我們幾個男生也不能要求你們喝白的啊。”

“哈哈哈哈哈。”全場都忍不住笑了起來，氣氛被帶的熱烈。

有人給了莫笙一瓶雞尾酒，莫笙搖搖頭說謝絕：“抱歉，我不喝。”

給的那個人也沒勸第二遍，這種東西說一遍就夠了，說第二遍只會引起反感。他只是好奇地問道：“那你為什麽不喝啊？是不喜歡嗎？”

“也算吧。”莫笙回答，“而且我不還沒到十八呢嘛。”

“哈。”這個人輕笑了一聲，“我都忘了這事，不過這是雞尾酒啦。”

“那它也帶個酒字，不是嗎？”莫笙反問。

“那你不喝我就給你瓶果汁吧。”這個人拿起桌子上的一瓶果汁遞給莫笙，“喏，我知道你喜歡喝這個口味。”

“謝謝。”莫笙笑了笑。

“我去找別人了啊，拜。”

“拜。”

聚會的氣氛火熱，莫笙也會參與其中，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從本質上講她一直都游離這種團體之外。

她不會融入集體，是的，她不會，所謂的融入也只是別人邀請她而已。當別人邀請她之後她會盡力做到自己能做好的事情，為集體做出貢獻，別人都會覺得她不但是集體中的一份子還是為集體爭光的那個人。

可她那麽做只是不想讓自己看上去太奇怪而已，人總是要融入集體，因為人是群居動物。

她討厭自己一個人的感覺，但她還不會融入集體，這可就很難辦了。

好在她的學習能力還不錯，通過模仿和觀察掩蓋了這個事情，沒有一個人知道。

游離於群體之外也沒什麽壞處，不是嗎？除了不能和別人真心討論外還有什麽不好的呢？這反而還可以使她更加看清東西。

每個人都有做不到的事情，莫笙從來不覺得她這樣有什麽大問題。

莫笙默默地看著眾人歡呼歌唱，她也跟著歡呼歌唱，她真心實意地為此快樂，但也會在笑過之後立馬收起來，想我在笑什麽啊。

幾乎每個人都多多少少喝了點酒，派對結束後莫笙就帶著陸年回去了，陸年倒是沒醉，只不過也不太清醒。

“笙兒。”她說道，嘟嘟囔囔地有些不太清晰，“你知道嗎？我最近夢見了一個有趣的夢。”

“如果你想說那你就說吧。”莫笙也沒想反駁陸年，這種時候最好不要反駁，畢竟大腦不在線。

“唔，你讓我回憶回憶的……對了，就是我夢見我有了超能力，非常真實。”陸年念叨著。

莫笙笑出聲來：“哈，還超能力？年年你是小說看多了嗎？我聽你那語氣還以為是什麽賊真實的夢呢。”

“咱們的世界怎麽可能有超能力的存在呢？那只不過是幻想罷了。”

“乖啊，你可別吐出來，我們要到家了。”

“總會有的……”陸年仍然堅持自己的觀點，倔強地說道，“一定會有的……”

“好好好，一定會有。”莫笙應和道，帶著陸年坐電梯上樓，用哄小孩的語氣問，“你還有什麽想跟我說的了呢？”

“我在那個夢裏還看見了你很悲傷地忘著我，撫摸我的臉，不停地說著對不起。”陸年小聲說道。

“你記得你的夢裏我為什麽這麽做嗎？”莫笙沒有感覺陸年的話哪裏有問題，又隨口一問。

“我應該記得……好像是因為我被人——”陸年說到一半突然卡住，她的眼神閃過迷茫。

“怎麽了？”

“我忘了，我記得我記得的。”陸年轉頭看向莫笙，不高興地癟著嘴，“我覺得我應該記得。”

“安啦安啦，只是一個夢而已，記不記得又有什麽關系呢？”莫笙說著從陸年包裏拿出鑰匙，替她打開家門，送她進去。

陸年的父母過來迎接了她們，他們對她道謝並將陸年接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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